深夜色批(接稿私信聊)

墙头乱飞的鸽子精,可约稿私信议超便宜

【宇涛】追星的自我修养

破镜重圆预警!可能中间有点波折但是这确实是he!

照例为ooc和菜鸡文笔道歉。








  办公室里,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正在开着电脑看直播。

  屏幕上播着的是新晋影帝谢宇的采访,谢宇今年刚28岁,已经是国际知名演员了,前几天还斩获了影帝头衔,如今风头正盛。

  主持人握着话筒,问“谢宇先生,请问您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呢?”

  金色头发的男人意气风发道“接下来,我打算去实现我高中时没来得及实现的愿望。”

  主持人好奇的追问“那您方便透露一下是什么愿望吗?”

  谢宇笑“等我实现了愿望,我会分享给大家的。”

  女老师看的入神,屏幕中的男人英挺俊朗,五官带着混血的深邃,一举一动都显得迷人。

  她近乎陶醉的盯着男人,完全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。

  一杯热茶被放在她手边,女老师这才恍然惊觉,回头就看见一个带着眼镜,穿着针织衫和浅咖色长裤,气质温和的男人。

  女老师感激的冲他一笑,说“谢谢你了张老师,又帮我接茶。”

  张涛笑了笑“没关系,顺手的事而已。刘老师,你这是在看什么呢?”

  他转头看向屏幕,自然就注意到了最耀眼夺目的那个男人,之后,诡异的一顿。

  刘老师没察觉到张涛神色的变化,她激动的说“这是我追的星啦,叫谢宇,是个很有实力的演员呢,刚得了影帝,张老师听说过没有?”

  刘老师像是个小女孩,激动的分享自己的偶像。

  张涛回过神,摇了摇头,道“抱歉刘老师,我不追星,没听说过。”

  “哦对,忘了你不追星来着。”刘老师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“没事。”张涛说“我今天没课,就先走了,刘老师你也别待太久了,办公室供暖不行,还是有点冷的。”

  “好好张老师,那你先走吧,我一会锁门就行。”刘老师赶紧跟他道别。

  张涛穿着卡其色的长风衣,围着围巾,下半张脸埋在暖和的围巾里,呼出的气息凝成白雾,模糊了视线,也模糊了记忆。

  他站在校门口等车,恍惚间却想起了那一年。

  他是高一下学期转入尖子班的,谢宇也是那个时候回来的。

  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有些锐气,谢宇上来就用一句“是国外大学申请的我,同学。”来给了张涛一个尴尬冲击。与其说是相遇,倒不如说是谢宇单方面的第一次交锋。

  张涛不傻,相反的,他对周遭人情绪态度的变化都有很敏锐的察觉力,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。

  他察觉出,谢宇对自己是多多少少有一点敌意的,不是什么深仇大恨,硬要说的话,更像是自己领地被侵犯的警惕和不满,像是猫逗老鼠一样刺着他玩。

  所以张涛学会了避其锋芒。

  他不再偷瞟谢宇,不再绞尽脑汁及时接上谢宇突然而发的诗兴,也不再惦记着加个联系方式。

  张涛不是谢宇能耍着玩的小玩具。

  让他意外的是,在他转变后,谢宇竟然也转变了。他主动的凑上来,天天一下课就跑张涛跟前待着,用他锋芒毕露的毒舌方式刺他两句,然后再给他附上解题过程。

  张涛明白了什么,他决定试探。

  第二天,他亲手做了早餐带过去给谢宇,这小子说什么也不要,嫌弃这嫌弃那,等张涛故意失落的垂下眉眼说“可是这是我亲手做的诶”,他就一脸不情愿的把早餐接过去,还说什么“勉为其难”“不能浪费”之类的蹩脚借口。

  啊,一个别扭怪,爱炸毛的猫而已。



  鸣笛声响起,叫来的车在他眼前停下,拉回了张涛的思绪。

  又想起以前了啊,真是,人太念旧了还是不好。

  张涛拉开车门坐进去,司机最后确认了一下地址,就开车汇入街上的车流。

  张涛的呼吸扑在玻璃窗上,凝成一片白雾,看不清窗外了。

  很多事总是看不清,很多人也看不清。

  就像当初那个别扭怪,自己就从未看清,他这不是,也能控制着自己的棱角和脾气,用一副绅士的模样去应对别人吗。

  张涛摘下眼镜,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。

  该换眼镜了。



  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,堵车堵了十五分钟。

  张涛忍着肉痛付了车费,下定决心以后上班绝对还是要开自己的车。

  推开家门,提高声音喊一句“我回来了。”不多时,就有一个橙黄色的身影跳了出来。

  张涛弯腰接住他的猫主子,把它抱在怀里,轻轻跟它头抵着头,亲昵问“在家有没有乖乖啊,谢星星?”

  谢星星喵呜了一声,调子拖的很长,像是在卖乖。

   张涛进屋一看,水盆满满当当,一看就是一口没喝。

  “你呀,”张涛泄愤似的狠狠撸了把猫咪的头,仗着它在自己怀里挣脱不开,戳着猫猫的额头数落它“一点不听我的话,跟你那旧爹一个德行。”

  谢星星瞪了他一眼,挣着跳下去跑了。

  随便吃了桶方便面草草了事,又给谢星星添了点猫粮,张涛就钻进书房开始工作。

  虽然他只是个高中老师,但好歹也是个班主任,带的班级还是年级尖子班,工作量还是不小的。

  张涛戴着眼镜,勤勤恳恳的敲键盘,他早习惯熬夜工作了。

  但是今天有些不对劲。

  胃在痉挛着抽痛,喉咙间甚至有胃酸上涌的呕吐感,喉咙壁火烧火燎的疼。

  张涛满头冷汗,他费力的撑起身体,打电话叫了朋友来接他,一点一点挪到沙发上瘫着,眼镜滑落在地上也无暇去管。

  过了一会门铃响了,张涛咬紧牙关开了门,门外站着的是姜凡。

  张涛脸色惨白,硬挤出一个笑说“不好意思啊同桌,麻烦你跑一趟了。”

  姜凡眉头紧皱,扶过张涛关门向电梯走“跟我客套什么。”

  一路风驰电掣把张涛送到医院,折腾了半天才吊上水。

  姜凡把张涛安顿好,跟他说“我去拿你的报告单,你在这儿休息会儿。”

  张涛乖巧点头。

  姜凡走了,张涛后仰着头靠在椅子上,左手吊水,右手的手指百无聊赖的敲击着扶手。

  他闭着眼,还是觉得脑袋迷糊,汹涌的反胃感好不容易下去了些,现在就剩下一阵一阵的疼痛。

  他知道自己这情况,工作也五年了,他这胃病是哪一年落下的,他倒是记不太清了。

  张涛悠哉哉翘着腿,还有闲心哼段不成调的小曲。

  眼前的光蓦然一暗,张涛睁开眼,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,挡住了垂下的灯光。

  张涛看见了男人帽檐下露出的一缕金色的发丝。

  病中的人还有些迟钝,男人却已经开口,声音沙哑“张涛。”

  一瞬间心脏疯狂跳动,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冲出体表。

  张涛从没想到过,经年一别,再次相见会是在这么狼狈的场景下,多戏剧化啊。

  正如他也没想到过,原来只要听到那个人的声音,他还是会难以抑制的感到酸胀的闷热。

  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,大概不小心扯到了,唇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。

  张涛轻轻说“啊,是你啊,谢宇。”

  无数记忆中的场景开始飞快褪色,变成一部恒久的默片,张涛突然想起,他不是第一次在谢宇面前这么狼狈了。

  眼前的人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,大概是怕被认出来吧。他来医院做什么?也是生病了吗?刚才就听他嗓子有些哑。

  张涛舔了舔唇,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,五感都被熏的迟缓。

  谢宇蹲下来,仰视着张涛,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,硬着声音说“怎么搞成这样?”

  真是的,合格的前男友应该招呼都不打的过去才好吧,怎么他看起来还像是要叙旧了。

  病中的人脑子发晕,懒得应付,随着嘴巴爱说什么说什么“老毛病,没大事。”

  明显不想多说。

  向来聪明的人却像是脑子短路了一样继续追问“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?”

  什么时候?张涛觉得好笑,都落下了,追问什么时候还有什么意义?

  明明谢宇以前最不爱做无意义的事。

  他恹恹的回“忘了,我现在难受想休息,你要找我叙旧的话还是改天吧。”

  这就是半点不加掩饰的赶人了。

  谢宇的脸色瞬间变得很臭,但是看张涛惨白的脸到底没舍得出声呛他,只能拿出了手机说“你还没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。”

  张涛终于抬头,认真的盯着谢宇,问“为什么要把你拉出来呢?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在跟你讲客套话。”

  谢宇一滞,随即被排山倒海般扑来的窒息感淹没。

  在张涛眼里,曾经他是个不合格的男友,现在他是个不合格的前男友。

  但是他还是固执的,又或者说委屈的,拉住了张涛的衣角,说“不至于闹这么僵吧。”

  你理理我,张涛。

  张涛内心轻嗤,还是跟当年一个死样子,什么话都不肯直说,非要拐弯抹角,惯的他毛病。

  他疲惫的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心,说“谢宇,我早换号了。”

  谢宇身形僵住,半晌才抬头,眼眶有些不易察觉的红,他问“什么时候?”

  “跟你分手我就换了。”张涛答的坦诚。

  看,物是人非,他早就变了,不再是从前那个笨蛋,随随便便就傻傻的任人拿捏了,他现在也是会挑伤人的话说的。

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谢宇声音闷闷的,他站起身,连带着收回外溢的所有情绪。

  他环视四周,说“我看刚才陪你的是姜凡,等他回来我就走。”

  张涛不得不承认,谢宇是很会让自己心软的,稍微摆出一点点的低姿态,自己就会于心不忍,甚至反思刚刚的话是不是太重。

  比如现在,哪怕他再想逃离谢宇身边,也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了。

  所幸姜凡回来的很快,看见走廊尽头的身影时,张涛扭过头。

  就发现谢宇已经转身走了。

  不是不想多陪陪张涛,他已经好久没呼吸过张涛身边的空气了,以至于刚刚跟张涛搭上第一句话时几乎控制不住表情,幸亏口罩挡着也不知道有多狰狞。

  谢宇的鞋底敲击在医院冰冷光滑的地面上,逐渐远离他牵挂的那个人,他只是,只是不想再从张涛嘴里听到离开之类的话了。

  就算是天才,承受力也是有限的啊。

  姜凡在张涛身边的椅子上坐下,随手把一塑料袋的药放在一边,问“刚才那是谁?”

  张涛懒洋洋回他“少装,你肯定看出来了。”

  姜凡噎了一下,无奈道“我没别的意思。”

  “知道,你是担心我吧,没事,都过去了。”张涛低头,玩着自己的手指头,轻飘飘回道。

  说是过去了,是不是真过去了,也只有特定的人才知道。

  姜凡皱皱眉,到底也没再说什么。



  一直到凌晨,谢宇都没回家。

  他就坐在自己的车里,车内灯都没开,死死盯着停车场的出口。

  直到看见姜凡扶着张涛上车,驶出停车场,他才呼出一口气,动了动手指,恍然发现他连暖风都忘了开,指关节都被冻的发僵了。

  谢宇自嘲般的笑笑,打开车载小电视,开出停车场。

  小电视只播放着本地导入的一段视频,来回重复,屏幕里的少年意气风发的笑着,举着证书看向镜头,身后有个比他高的金发少年搂着他的脖子,手就垂在少年胸前。

  视频里,被搂着的少年有些嗔怪的回头,对金发男生说“谢宇,你搂太紧了,都把我压矮了!”

  年少的谢宇,眉眼间仍是锐气,与现在相反的是,那时他的锐气是锋芒毕露的,他得瑟的勾着唇角,抬手揉张涛的头“没事,反正你本来也矮。”

  “谢宇!”张涛勃然大怒,连拍照都顾不得了,追着谢宇就打,两个人吵吵嚷嚷的追逐着,很快就跑到了镜头外的地方。

  视频很短,不到两分钟,播到头就重新再播。

  这段视频,陪了谢宇十年,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,他的车上只放过这个。

  人总是拼了命的想在过去的遗留物中抓住些什么,像是溺水的人竭力寻找那一根救命的浮木。

  谢宇能清楚的在大脑中放映这段视频,精确到每分每秒,背景是什么样的,声音是什么样的,他都能分毫不差的复刻出来,这是他的浮木。

  他开着车,不远不近的缀在姜凡的车后,看着姜凡的车驶入一处中档小区。

  谢宇没敢继续跟,跟了一路已经够明显了,再跟进小区,可就彻底解释不清了,他不信姜凡会毫无所觉。

  车上,姜凡熄了火,侧头问张涛“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,初步怀疑是他。”

  他,心照不宣的代名词。

  张涛默然,随后摆了摆手,说“随他吧,我累了。”

  “我送你上楼。”姜凡立刻就要去解安全带。

  “不用了姜凡,你也赶紧回家休息吧,我没什么大事了。今天麻烦你了,改天请你吃饭哈。”张涛笑着回他。

  姜凡瞬间明白了张涛的意思,他就说怎么可能真的就过去了,当年的事,他们几个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啊。

  这要是换作平时,姜凡说什么也得跟张涛刨根究底的来场质询,可今天,看着张涛憔悴的面容,姜凡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软了,说到底,过不去的也不只是张涛和谢宇吧,总有人在为相似的事而困在某一段时光中。

  “那我不打扰你了,明天起来要是没事了记得给我打电话。”姜凡道,顺便帮张涛打开了他那边的车门。

  “嗯,谢谢同桌。”张涛笑眯眯的跟他告别,跟高中时几乎无甚变化。

  姜凡看着他进了楼道才掉头离开,小区大门这条街的路灯有些故障,视线很暗,连姜凡都没发现,有一辆黑色的车就藏在阴影里。

  车窗缓缓降下,谢宇的面容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被模糊,晦暗不清。

  他下了车,抬腿走进小区,凭着地上车轮的印记和结合车速做出的行动轨迹分析,摸到了张涛家楼下。

  他仰头,看着那一扇透出灯光的窗户,窗户前有人影晃动。

  谢宇眯着眼睛,费了好大力气才看清,那是张涛,怀里还抱着一只猫。

  他还没来得及高兴,窗帘就唰的一下被人拉上了。

  他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
  谢宇一愣,喜悦漫不上顶峰,狼狈的败退下去,取而代之的酸涩就攫取住了心脏。

  他裹紧了身上的夹克,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冷。

  呼出的白气在眼前逸散,谢宇惊觉,已经是冬天了。

  楼上,张涛吃过药躺在床上,搂着怀里的谢星星,跟它讲悄悄话“谢星星,我今天看见你旧爹了,他现在就在楼下诶。不过我们谢星星不许看他,谢星星是乖孩子,不跟坏人打交道。”

  猫咪用它柔软暖和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拱拱张涛的下巴,像在应和他。

  张涛突然间眼睛好酸好酸,他不想哭,于是伸手啪的关掉了床头灯,故作轻松的说“啊,算了,不提他,我们睡觉吧!”

  黑暗能藏住人的情感吗,谢星星不知道,它只是一只小猫。它只能感觉到,搂着自己的手在抖,张涛最后一句话声音有些颤,有水珠没入自己的毛中。



  时至今日,张涛还觉得,即使让他重来一次,他也会选择和谢宇恋爱。

  没办法,有的人生来即光芒万丈,自己会被吸引以至于沉溺其中也是正常。

  六月的太阳毒过了头,谢宇站在跑道上,搂着张涛跟他抱怨“真是的,为什么要在最热的时候跑三千米啊。”

  张涛抱着谢宇的衣服,手里握着提前准备好的水和葡萄糖,乖乖的任他搂着,后脖子都浮了一层汗,还哄着谢大少爷“没办法嘛,赛程就这么安排的啊,不过再热你也是第一对不对?”

  谢宇就是得顺毛撸,一撸一个准,听了张涛的好话当时就嘚瑟起来了,骄傲的说“那还用说,等着宇哥给你拿个第一。”

  哨声响起,谢宇直接冲了出去。

  他稳稳的排在第一位,渐渐跟第二名拉开了足足一圈的距离。

  “压圈了压圈了!”

  “谢宇也太帅了吧!”

  “怎么有人学习好体育也好啊呜呜呜。”

  耳边是小女生抑制不住的尖叫,张涛紧紧盯着谢宇,紧张的喉咙发干。

  阳光刺目,他站在跑道尽头,看着金发少年向他奔来,越来越近,近到呼吸都乱了阵脚,他终于傻愣愣的抬起手,接住了撞过来的少年。

  谢宇喘着粗气,呼吸滚烫,后背都浸湿了,他像没骨头一样靠张涛撑着,说“不行了,累死了,快让我抱抱回点血。”

  张涛笑着拍了拍他的背“你当打游戏呢,我还是个辅助呗?”

  谢宇闭着眼睛哼笑“是啊,最强贤内助。”

  张涛脸顿时就红了“乱说话!”

  颁奖的时候,谢宇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往台上一杵,接了奖牌就急着往下跑,穿过台下乱哄哄的人群挤到张涛身边,把奖牌往他脖子上一套,拉过人就走。

  他们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躲着,谢宇没个正形的靠在张涛肩上,闭着眼睛,阳光从树叶间洒落,在他眼皮上投下暗红色的影,张涛绵长的呼吸就在他耳侧。

  谢宇勾起唇角,突然想说说他那不为人知的梦想“张涛,我跟你说,我将来想去当大明星。”

  “那很好啊!不过你当明星的话,是会跟粉丝吵起来的吧?”张涛说。

  谢宇很惊讶的直起身子看着他“你不觉得我很荒唐?”

  张涛不解“有什么荒唐的?”

  谢宇一噎,说实话他也不觉得他的梦想有什么荒唐的,只是总有人会拿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阻止他。

  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,张涛就先说了下去“人的梦想,无论荒不荒唐,都是值得为之努力的吧。别人要六便士,可你要抓那一束月光,都没什么。只要你觉得值得,那就值得。”

  “所以放手去做吧,谢宇,我觉得你没什么做不到的哦。”

  看着张涛的笑容,谢宇愣愣的,他的梦想从来都没被理解过,父母会说他叛逆,亲戚会觉得他不务正业,没有真正交心的朋友给他支持。

  唯一一个让他放手去做的,是张涛,只有张涛。

  我不要月亮,谢宇想,我要抓太阳。

  可惜太阳太烫,他偏又是个怕疼的性子,生生撒了手,此后十年,再没捞得一点温热。

  行人开始断断续续的开始新一天的奔忙,楼上,张涛起身洗漱;楼下,在车里蜷缩了一晚的谢宇伸展自己僵硬的身体。

  张涛踏出小区门的时候,谢宇刚好开车拐过转角。

  都是被老旧的麻绳捆住了脖颈的人。



  刘老师邀请张涛和她一起去参加线下见面会。

  张涛接过票一看,果不其然是谢宇的见面会。

  去吗?当然去。

  他摸得清自己几斤几两,说过去了也不过是仗着姜凡没陷在那些破事里唬他罢了,见面会人那么多,他一个混在其中也不会怎样,还能真有人山人海中瞧你一眼就认出来的狗血剧情?

  不如沾着光去瞧上一眼,也算圆了当年说要给谢宇当粉丝的大话了。

  到了才知道,刘老师神通广大,搞来的两张票是VIP席位。

  张涛口罩下藏着麻木的神情,直挺挺坐在位子上,边上刘老师举着手机拍个不停,还时不时叽叽喳喳跟她隔壁的女生探讨追星心得。

  吵得人头昏。

  张涛干脆拿了手机乱翻着,谁曾想有个姑娘过路,把手机碰掉了,她慌慌张张捡起来给张涛道歉,张涛倒是不介意,这人挤人的,碰掉手机也正常,又不是大事。

  等他接回手机,将目光移回屏幕上,登时就顿住了。

  兴许是老天闲的,睁眼瞧见了他这么个小丑,觉得好笑,耍手段作弄于他,好死不死将他和谢宇的聊天框给翻了出来,硬塞在他眼前叫他去看。

  换号了是真的,只是旧号他没舍得丢,黑名单里埋着个害他左牵右挂的,割舍不下。

  近乎自虐般,张涛翻起那些落了灰的聊天记录。

  从生疏,到亲密,再有调情一般的对话,从某天起,突然空旷了起来。

  张涛记得,那天是谢宇出国的日子。

  他跟家里决裂,跑出国去,和国外的朋友联手经营娱乐公司,忙的昏天黑地,自己还要接受训练来筹备出道。

  张涛那阵子,半句话都不敢跟谢宇多说,怕耽误了他的事,怕打扰了他。

  所以谢宇也不知道,那阵子,他俩的关系被谢宇爸妈查出来了,谢家给了张涛很大的压力,偏生又赶在要升高三的时候,学习的压力,恋爱的压力,生活的压力,全都一股脑逼过来,张涛全凭一口气吊着。

  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呢?

  张涛动动手指,划到了下一幕。

  哦,他想起来了,是他那天忘记了时差,给谢宇打了语音,他甚至都潜意识的没敢打视频,可是被拒接了,谢宇打字回他“抱歉小涛,我这里已经很晚了,我太累了,如果不是急事的话可以明天再说吗?”

  张涛回他“啊抱歉,我忘记时差了!你休息吧,辛苦了。”

  信息结尾还有一朵玫瑰花。

  那是谢宇收到的最后一朵玫瑰。

  因为那天晚上,张涛一宿没合眼,第二天,他掐着谢宇那边天亮的时间,发过去了一条信息“抱歉谢宇,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手吧。”

  像鸵鸟一样胆小的把谢宇直接拉入了黑名单,连个回复都不等,张涛把手机一扔,就倒进了被子里。

  当时哭没哭,想不起来了,现在去回忆,也不过是毛头小子的感情,经不起压折。

  所以大概还是算他甩了谢宇吧,这么一想,也不算太丢脸。

  张涛苦中作乐的笑一笑,把手机收了起来。

  他娘的,早知道就把聊天记录删掉了。



  见面会很快开始了。

  舞台上所有的灯都在瞬间熄灭,紧接着,一束追光灯从天而降,落在舞台中央的那个人身上。

  谢宇化了舞台妆,眼角有闪烁的亮片,金色头发简单的捆扎在脑后,像是黑暗夜空中最闪耀的星星,晃的张涛难受。

  眼底酸,心底疼。

  见面会的流程出奇的简单,谢宇先是表演了一首原创歌曲,那是他的出道曲。

  之后又唱了另一首歌,那是谢宇粉丝后援会给他准备的生日应援曲。

  张涛都知道,他控制不住自己去关注谢宇,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了他骨髓中的毒,将他腐蚀彻底。

  不过谁都不会知道他是谢宇的粉丝,追星的修养之一,就是保持距离。

  张涛深以为然。

  可惜流年不利,时运不济,他竟然不幸的成为了被选中的幸运观众,上台互动。

  走上去的时候,张涛脑子里想的是干脆撞飞所有人逃跑吧。

  原来生活真的会像偶像剧一样狗血。

  他站在谢宇面前,戴着口罩,小心的保持着两米的距离。

  不像粉丝见偶像,倒像老赖见债主。

  谢宇直勾勾盯着张涛,张涛能感受到他身边空气都在噼啪的炸裂,看来前男友状态不太稳定啊。

  张涛头疼的叹了口气。

  谢宇拿着话筒,问“这位……先生,你有什么想要的粉丝福利吗?”

  张涛赶忙道“抱歉,其实我今天是陪朋友来的,我不是粉丝。”

  “这样啊,没关系。”谢宇又换了个路子“那请问你喜欢我吗?”

  其实很正常,只是明星问自己受不受欢迎而已。

  正常个鬼,张涛后背直冒汗。

  身正不怕影子斜,他和谢宇身都不知道歪到哪儿去了,影子怕都是得七扭八歪。

  谢宇的视线直白落在他脸上,赤裸裸的,张涛知道现在的粉丝最会在细节处抠出异样来,但是现在,他脑袋乱哄哄的,也实在分不出心思去想那些了。

  他能感觉到谢宇的意思,他在问张涛“你还喜欢我吗?”

  抛去所有迷惑项,只剩下一个结果,喜欢。

  可是喜欢不能当饭吃,喜欢不能让断掉十年的红线重新系起。

  他会在十八岁大喊“张涛喜欢谢宇。”

  可他现在已经二十八了,十年足以磨灭他所有勇敢。

  于是张涛后退半步,充满歉意的说“抱歉,你很优秀,但是我不追星。”

  


  一个月过去了,张涛还是会时不时的走神,他好像被谢宇最后那个遗憾,痛苦而又沉默的眼神摄住了,害的他失眠了好几天。

  谢星星从窗台上跳下来,过来蹭张涛的腿,咬着他的睡裤裤脚往窗边带。

  张涛回过神来,起身跟过去,问他的宝贝儿子“有事吗?”

  站在窗前,低头向下一看,张涛登时就动弹不得了。

  楼下,纷纷扬扬的大雪里,站着一个男人,连外套都没穿,金色头发在寒风中被吹成了枯草,他脚下是一个大大的爱心图案,里面还写着ZT两个字母,他就静静的仰着头,看着楼上。

  老土,笨拙的手段,看不出半点聪明劲。

  蠢的张涛呼吸停滞。

  他反应过来,匆匆忙忙抓起件大衣冲出去,拖鞋都忘了换。

  电梯被叫走,张涛飞快的扶着楼梯把手冲下去,跑出单元门的那一刻,他大喊“谢宇!”

  站了很久的男人应声回头,被冻的僵硬的身体前后晃了晃才稳住,他看着张涛,抬起手接他,笑着说“慢点跑,别摔着。”

  张涛扑过去,把大衣披在谢宇身上,急着斥他“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?就穿这么点来演冰雕的?从哪儿打听到的我家地址?”

  谢宇不发一言,只是抬起手,捂住张涛的耳朵,等张涛迷茫的看过来,他就笑笑说“瞧你急得,耳朵都冻红了。”

  一瞬间心里像是雪崩,扰了一池惊鸿。

  张涛用力眨了眨眼睛,推着谢宇进了楼道,楼道里有暖气,省的给人冻出个好歹。

  张涛靠在墙上,浑身上下都透着疲乏,打那天在医院跟谢宇撞见了,他就没一件顺心的事。

  “说吧,折腾这好几次,是要干什么?”

  “要复合。”谢宇倒也坦荡,心思就明晃晃摆在张涛眼前,端的是一派光明磊落。

  张涛压低了声音,带着些恼怒的道“都多大了,还乱扯!”

  “我没乱扯,张涛”谢宇声音强压着颤“我就是想跟你复合,跟你好一辈子,我惦记十年了张涛。”

  “我们早分手了。”

  “分手才要复合呢,要是没分,你这会儿该是我老婆了。”

  张涛不想跟谢宇耍油嘴滑舌,他天生嘴笨,左右说不过,干脆随他去了。

  “你爱怎样就怎样吧,但是谢宇,我不奉陪。”张涛扔下一句,转身就走,可惜眼眶瞬间就洇上一点红。

  谢宇拉住张涛手腕,只轻轻一箍,张涛就动弹不得。

  谢宇说“能带我回你家暖和暖和吗?”

  张涛莫名想起了谢星星,也是在一个下大雪的夜晚,他和谢宇压完马路往回走,捡到了被人丢弃在路边的谢星星。

  俩人带着猫去宠物医院做检查,张涛还去逗谢宇,说这猫活像是个翻版的谢宇,长的都俊俏。

  就因为这,谢宇还闹了他小半个星期。

  以至于现在,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,分不清这是哪个雪夜,只能感受到从手腕上传来的冰冷。

  像是冰棱,扎进他的心脏。

  于是等再反应过来,他已经把谢宇领上来了。

  看着谢宇眼睛里藏不住的洋洋自得,张涛暗自磨了磨后槽牙,气的不行。

  也不知道是气那个不要脸的,还是气自己心太软的。

  一进门,谢星星就喵喵的扑过来,在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后又是一个急刹,警惕的盯着闯入者,尾巴在地上轻拍了两下。

  谢宇站在玄关,看看谢星星,又去看张涛,沉默半天才憋出来一句“你还养着呢。”

  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,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,张涛脸色明显是黑了几分,刚才本就不给他好眼神,现在更是一眼都懒得瞧他。

  谢宇自知说错了话,悻悻摸了摸鼻子,小心翼翼脱了鞋摆正,到沙发上坐下也只挨个边,活脱脱委屈样,吃的就是张涛心软,要算他一着。

  张涛气闷,甩了谢宇自个儿在客厅和谢星星大眼瞪小眼,自己钻进书房躲清净。

  不过临进去前还是泡了碗姜茶,重重撂在茶几上,换那没皮没脸的一个讨好的笑。

  不多时谢宇敲了敲书房的门,问张涛“我袜子有些湿了,能借双你的吗?”

  张涛不愿出去对着他,就回“卧室衣柜下层,你自己翻。”

  外面没了动静。

  张涛正心烦意乱着,埋怨自己经不住挑逗,不过是几次照面,就又让谢宇勾着乱了阵脚。

  想着想着,蓦地脑子里闪过什么,张涛赶紧起身冲进卧室。

  他看见谢宇背对着门,站在衣柜前,低着头在看些什么东西。

  听到动静,他回头,手里还抓着一个棉花娃娃,声音嘶哑的问“张涛,这是什么?”

  张涛默然不语。

  他们都看得出那是什么。

  一个针脚笨拙,做工粗糙的棉花娃娃,就是资历最深的粉丝都认不出这是按着谁的模子做的,可张涛知道,那是谢宇。

  谢宇当然也知道。

  那是他亲手做的,熬了一周多的夜缝出来,送给张涛的独一无二的周边。

  “张涛,你真的不追星?”谢宇强挤出一个笑来问他。

  就算是张涛,也说不出那个笑好看的话来。

  他张张嘴,却像失了声一般什么都说不出。

 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,分明全都败露了。

  真的不追星?

  真的。

  真的不爱了?

  假的。

  怎么可能,就潦草收拾了这场爱啊。

  一个声名鹊起,一个泯然于众,他们汇在同一个世界,共享着两条扭曲的轨迹。

  没什么不敢承认的,不过是一个念想。

  一个,撑了他十年的念想罢了。

  张涛任由自己闯进谢宇的瞳仁,那里被水润过,不知道是飞雪的残留还是什么,覆了一层莹莹的光。

  张涛的缩小的影就立于这层水光上,划弄着涟漪。

  他一字一顿,清清楚楚的说“迟了,谢宇。”

  没必要,没必要再去介意,十年,错开的够远了。

  “去他/妈的迟了,我不信!”谢宇难得的爆了粗口,一向脊背挺得笔直的人这次难得的弯了腰,像是不堪重负,向张涛伸出手祈求“不迟张涛,一点也不迟,我们重新来过,这次一切都会好好的。我求你张涛,算我求你。”

  “不会重新的,我们都旧了。”张涛冷静的近乎残忍。

  他知道自己在承受什么,情感的痛苦和理智的沉静将他生生割裂,如果有一面镜子,他大概会看到他的脸分裂成两半,做出截然不同的表情。

  张涛突然想起一句话,并不贴切,但是他就是莫名的将思绪跑到了那里,他想到那句“你这个人就是棵荒草,别人稍微爱你一下,你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。但你是棵荒草啊,能掏出什么来,最多最多,把自己点着了,让人家暖一下手。”

  他大概,是比荒草高档几分,但也高不多少。

  总之无非都生在荒原之上,摘不得星光。

  


  谢宇走后,张涛请了一周的假。

  整整一周他都没出过家门,天天躲在房间里,白天发呆,晚上看星星。

  他其实知道,谢宇每天晚上都在楼下,他微博说是休息期,可天天蹲在别人家楼下负担怕是比工作还大。

  张涛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,恍然发现不知何时眼下有了青黑的眼圈,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了一样。

  他只能苦笑,他跟谢宇,谈恋爱的时候鸡飞狗跳,分了也不痛快,到现在还得是互相折磨着。

  像是刽子手一下一下拿刀背磨着后脖颈,偏还不给那最后一下。

  说白了他就是怕,怕十年过去他们的爱还是太单薄,谢宇是站在高处的,他理应站在高处。

  手机振动,他收到了来自谢宇的短信。

  “今晚我有个直播,希望你能看。”

  张涛看了。

  外面在下大雪,飞机都停飞了,网络信号也不好,但张涛还是坚持着看了下去。

  节目的前期都很平平无奇,直到最后一个环节。

  主持人让公开微信置顶。

  谢宇打开了微信。

  置顶是一个个人微信,头像是一只橘红色的猫咪,备注是Amoureux。

  此时,弹幕上的风向已经在变化了。

  下一刻,弹幕爆炸了。

  聊天框里,每一条信息前面都有个显眼的红色感叹号,比感叹号更明显的,是信息的内容“我爱你,生日快乐。”

  一年一条,每一条都在同一天。

  屏幕前,张涛捂住了嘴,眼泪汹涌的落下。

  谢宇笑意盈盈对着镜头,目光温柔“我的微信置顶,是我还没追回来的爱人。”

  原来不只是他寸步难行,谢宇也是感情里的囚徒。

  荒原上没有星星,只有两棵荒草。

  舆论爆发了。

  凌晨,张涛睡的昏昏沉沉,接到了电话。

  他闭着眼睛摸过来接通,熟悉的声音传来“小涛。”

  是谢宇。

  张涛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,耳膜敏感的接触到了嘈杂的因子,谢宇那边很吵。

  他问“你在哪儿?怎么那么吵?”

  谢宇说“啊,没事,我在机场,被粉丝围堵了而已。”

  什么?

  张涛都来不及去问他去机场干嘛,而是焦急的提高了声音道“安保人员呢?你没受伤吧?”

  谢宇被众多安保人员护在中间,人潮拥挤,冲得他原本一丝不苟的衣服都出现了皱褶,狼狈,凌乱。

  但是他还有闲心笑着去逗电话那头的人“没受伤,但是我好害怕啊,怎么办啊小涛,你能来带我走吗?”

  他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,然后是张涛温柔坚定的一句“等我去接你。”

  谢宇愣住了。

  机场的广播响起“各位乘客,飞机已做好起飞准备,请准备有序登机。”

  他这才如梦方醒,扭头看窗外,雪不知何时停了。

  安保人员拥着他往登机通道走,谢宇失了魂一般跟着走,在要进入通道的前一秒,他拉住经纪人的手,跟他说“你们先走,我后续自己订机票跟过去。”

  没等经纪人反应过来,谢宇就转身,冲出了人群!

  喧哗在他身后被抛去,工作,粉丝,名声,统统被弃之于地。

  谁他妈要管那些,老子对象要来接我,我就要在这等他。

  谢宇有很多没来得及告诉张涛的事,比如,当年的事他都知道了。比如,他已经不是那个只知道爱但是不会爱的愣头青了。

  比如,他爱张涛,胜过爱他的梦想。

  风扑在脸上,生疼,刺得他眼睛痛。

  他冲出机场,最后一片雪花落在他鼻头。

  “谢宇!”熟悉的呼唤响起。

  他在风雪中徘徊十年,终于又等到人来接他回家。

  


  微博瘫痪了,程序员们边骂骂咧咧边认命的拿起键盘加班。

  而事情的始作俑者,像个返老还童的巨婴,抱着对象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,只为了张涛同意他晚一点去赶行程。

  粉丝们从最开始的激动,乱撕到最后的认命,再到后来怒骂谢宇恋爱脑天天就知道跟对象贴贴,活脱脱一个“从此君王不早朝”的典例。

  两年后,谢宇在三十岁生日当天,曝出了结婚的消息。

  那是一档节目的剪辑片段。

  视频中,三十岁还俊朗如当年的男人坐在沙发上,双腿交叠,身上少了些锐气,多了些谦和和沉稳,温润内敛。

  主持人瞧见了谢宇无名指上闪过的光,问谢宇“谢先生无名指上的是结婚戒指吗?”

  谢宇微笑点头。

  主持人继续道“很独特的款式呢。”

  “是两棵荒草相互交缠的样式。”谢宇回答。

  主持人好奇的问“请问设计师是谁呢?”

  听到这个问题,谢宇脸上流露出带着骄傲的神情,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,语调缱绻“是我爱人。”

  教室里,张涛正在讲课,旁听的刘老师从手机里抬头,揩了揩眼角的水迹,抬头向讲台上看去。

  阳光闪烁,在张涛垂在身侧的左手无名指上晃过小小光圈。

  刘老师目光一顿,她看见了一枚戒指。

  一枚,像是两棵荒草相互交缠的戒指。





  【宇涛】追星的自我修养正文完,写的比较急,后半部分明显粗糙,以后可能会修,斯密马赛。

  文中小涛想到的那句话出自于《天堂旅行团》

   至于谢宇给小涛的微信备注名是法语,中文是爱人的意思,法语被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是世界上最严谨的语言,这里是谢宇在用最严肃的语言跟小涛诉说他的爱。

  下一篇写珅涛,预备中i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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